Re:涧

有美人遗世而独立。


“算不上哪门子美人吧——直到我坐在了她身侧的椅子上时,我才发现我身边坐着的是一位何等惊人的女子。我离家出走,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摸爬滚打也有数十载了,却不曾见过哪一个女子拥有与她媲美的美貌。这美貌过于无暇,实在是非人的。”


寥寥数字大致算的上我的梦中情人。这惊艳并非自视觉而来,而是短暂接触后,对方自周身而传达的近似于气场的存在。举手投足间可见的表达。


如纯朴的白玉,并不是白银的重量,可是温润内敛,过分聪明却又不谙世事,月的一切隔阂愚钝恰恰来源于月个人的纯粹无暇。


“月真是难得的聪敏啊!”


这里其实可以说格外耐读,遗世独立时常征兆异于常人的天资,以及往往所说“纯粹的人学习起来往往比他人更快”;在近尾声处我面对月不在意世俗常理的恋爱限制感到惊骇,而月更对我感到不解——她是如此聪敏,然而这仅针对客观的知识,内心的纯粹与干净使得她在表达情感时更为直接——可是,这一切错并不在她。大概更深一层的意味在此。


月个人本身是吸引人的存在,由迂腐鄙陋的习俗而生,生于愚拙却出落干净,苍白又明媚的存在。或许当然在容貌比不及我在温柔乡中的阅历,可举手投足间的特别却令人心向往。落后给予了诞生,为落后所保护也罹受其害。这在大江的插曲足见。


当我意识到月其实是男孩时,我惊骇的反应足与她形成强烈的反差——世俗下对于恋爱性别的认知——这让我想到了傀儡谣(也许两者最后的反转其实有各自不同的指向),爱的感情无关乎对象是谁,因此月的性别是模糊的,至少于我个人而言,遗世独立是我所追求,性别对我来说没有意义。作为诸人的梦中情人她的性别本应是模糊的,可是我所在的环境塑造下,我认为,甚至说我内心倾向于月是女性。


这里很有趣,大多只提及男性包括我在内对月的想入非非,那么女性呢?如果月的纯粹是既定的,同时没有“鄙陋习俗”的存在,月对于女性而言是何种存在?她们会认为月是男的吗?


我个人在此大多不用他她形容,月是近似追求的存在,是“美人”,而哪来的书有规定美人必定是男是女(笑

被影响的思想存在倾向,我们不否认美并热切的追求,可是我们潜意识存在倾向,可纯粹本身否认这种倾向。一如月那篇小作文所说:

“我想把握住我的幸福,用我的这双手,把握住。

这一生,我一直爱着他人。若那个人是真心的,我便回以千万倍的爱。若那个人毫无真心,其实也无妨。”


月相对于我,是无界限/规则的爱,性别没有任何约束,只在于情感的热烈。


我本性当然是好的,可能有些与太宰治相像,至少在“我也相对聪明”“向父亲低头”以及“津治”方面挺让人联想的——不过最相似处应当是“善”,这个界定有些浅,但与太宰的纯粹而言,我又相差一些。面对月与我的想象背离,我慌张失措夺门而出,可我并没有怨忿,因为我知道月没有错,尾声处声声叹息于月的遭遇,错的是世俗的浪潮。我意识到月令人心向往之的更深原因在于无暇,而这被莫名桎梏的世界不应将任何错误归罪于月,月的行为或是情感。


题名在读完后忽然想起“长林郁郁,幽涧泠泠”,近似于冰释雪融后的幽渠,泠泠水声与初生新叶在风过时飒飒交织。


今天无意在微博看到杰里米-布雷特在伊顿公学的故事,姑且截一些

“这次经历在离校后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。它让我混淆了自己的性别,因为我吸引男生。不过当知道女孩子们也觉得我很有魅力时,我感到莫大的解脱。”


美丽纯粹本身对人或许也是一种困扰吧,可是我个人仍期盼月能够不为世俗浪潮所吞没。



 @上帝已死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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